闻止北

【一个短打】如果我爱你

#刀向注意#

#为什么原著鬼莱都这么难写#

        ——最后的大决战，鬼狐败的一塌糊涂。

        鬼狐也曾想过，如果“百死百生”的计划失败，所有的结局都会比较惨烈。他知道像鬼天盟这样的组织太容易溃塌，看似庞大的外表实则只有一颗并不强悍的内核，一步踏错则万劫不复。
　　
　　他能看开，失败无外乎资源散尽命不久矣，或是徒留一条性命苟活着成为别人的棋子。无所谓，豪赌一场总有输赢，只是不甘心。

       百死百生的计划以一种让他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方式失败。黑色的浓雾扭曲着从金的身上涌出来，他最后被金重重的砸进一片废墟里，呕出一口血却再也支不起上半身。
　　
        鬼狐试探着深呼吸，胸口的凹陷实际上多多少少让他有些数。肋骨骨折破碎着插进肺部、腿骨扭曲着被废墟的尖锐石头穿透，脏器稳步的逐渐衰竭——也怪不得没有人来补刀，这是一副注定要腐朽的躯体。
　　
        太痛了，痛觉感官扯紧了他的心脏几乎不能呼吸，连呻吟带动声带摩擦都会引发新一轮的暴戾的痛楚。

        鬼狐咳嗽着，想着这结局真够让任何一个人不甘心，去他妈的元力技能，去他妈的凹凸大赛吧。

        他费劲的去够自己的元力武装，尽管那实际上是不属于他自己的绿色残片。他不甘心毫无挣扎的死去，不甘心所有准备毁于一旦。甚至有些不想承认的个人因素。

　　——他依稀记得莱娜还在战斗。
　

　　他和莱娜，最开始是怎么见面、谁和谁说的第一句话，鬼狐早就记不清了。和莱娜相关的最新鲜的记忆，不过是他今天早上笑着抱怨说凹凸大赛的面包配料有问题，然后莱娜的表情很是精彩：今天的早餐是我做的，鬼狐大人。
　　
　　他的记忆多半被用来存储一些更利益化的东西，这样没什么不好。
　　
　　鬼天盟还没成立的时候鬼狐经常向一些有潜力的苗子“伸出援手”，莱娜可能原本就是其中一个。她当时看不出什么特别，鬼狐的拉拢名单上都不一定有这个女孩，只是后来她变得对鬼狐来说太特别了。
　　
　　濒死状态下鬼狐的记忆反而回溯得比较清晰，他想起一些杂七杂八的细节，从鬼狐一族独特的生存方式，到报名凹凸大赛发颤的手指，还有莱娜第一次披上鬼天盟的白袍时、他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艰涩。
　　
　　鬼天盟刚刚建好第一个“大厅”的时候，莱娜还破天荒的开鬼狐的玩笑，说她可以五秒钟就在这个“大厅”里跑个来回。
　　
　　鬼狐就故意装腔作势的叹气，说没办法啊，鬼天盟穷，您尽量跑慢点。
　　
　　再后来的新人参观鬼天盟需要一整天，莱娜披着白袍皱眉：新人，你可以走快一点，不然今天一天熟悉不完地形。
　

　　鬼狐有一次难得闲下来、在莱娜房间坐着等莱娜商量库存，不由自主就瘫在对方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他醒过来咳嗽几声推开门，结果莱娜蹲在房间门口一片一片揪花瓣，念念有词“叫盟主起床”“不叫盟主起床”。
　　
　　鬼狐愣在门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莱娜听见响动一回头、脸红的彻彻底底，把鬼狐都弄得耳尖发红不知所措。
　　
　　哦，美好的19岁。
　

　　
　　实际上生活的主旋律还是沉重的权谋利益和伤残死亡，但是这些琐碎的小事此刻反而记的清楚。长久以往都已经分不清这些感情，是上下级，是单相思，还是互相深爱。
　　

　　他们已经习惯彼此了，好像生来他们就应该是这样一个效忠另一个。
　　

　　有光柱在不远处亮起，鬼狐的一只眼球划伤看的有些模糊，但盘算盘算在场的人也就心里有底。那光柱只能是莱娜的，或者紫堂幻，而前者的可能性更多。
　　
　　再仔细一思考，就不太可能是紫堂幻了。只要紫堂家的那个小子还没有和金决裂，其他人就不太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回收。格瑞也许会帮忙，但金不开口的话就一定不会。排除法下来，只有莱娜。
　　
　　鬼狐开始急促呼吸起来，思维习惯于高速运作使得他不由得终于想到了她。再怎么延迟思维也没用，他还是兜兜转转想到了莱娜被回收这痛苦的一步。
　　
　　原本有温热呼吸和坚定信念的莱娜，破碎成了光柱里的碎片。
　　
　　他艰难的放弃思索，失血过多干脆把自己蜷缩起来，在废墟中阖眼。有很压抑悲戚、陌生的呜咽传过来，鬼狐过了很久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声音。

　　他欠债蛮多，最多的那份时时刻刻在刷新记录，譬如成千上万的积分，基地的一批材料，重要的一些情报。

　　最少的很久刷新一次，这次不多。
　　
　　

　　他只欠莱娜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