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止北

做不被定义的同人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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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为你说再见(下)

梗源:《comment te direadieu》。第一次写盾冬,我有预感要糊……
  
时间线:复联一之后,美队二之前。部分设定更改。
  
#Steve在陌生的21世纪苏醒,每日循规蹈矩的训练、学习,然后拯救世界。所有人都以为可敬的美国队长要这样“平静”的过一辈子。可有一天清晨Steve冲回复仇者大厦,惨白着脸宣布:“Bucky和我私下联系上了,他没有死。是的,是他。James Barnes。”#
  
#链接(上)

  







3.
  
  最近的复仇者大厦,除了Friday之外的每个人都能忙出一道道残影:Steve忙着找他的好友Bucky Barnes,Tony忙着收拾资料找九头蛇复仇,两个各种意义上的leader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
  
  Steve很少会因为个人事情拜托其他队友,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乐意帮助美国队长找人。Sam都快比Steve自己都要了解captain America,而Nat却迟迟不肯拿那些日记本给Steve。她每天只是在纪念馆里坐着看那些ppt和资料。
  
  她拖沓到连Banner都觉出些不同:“即使是日记本被保管人员不小心损坏,cap也不会迁怒给你。有什么不能告诉Steve的问题吗?”
  
  Nat咬着橡胶手套的边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收起显微镜和其他一大堆器材:“如果你和另一个人的交换日记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Banner:“哦,呃,说明可敬的Barnes中士是个洁癖,需要戴手套?”
  
  Nat慵懒又风情万种的抬眼,“我这几天阅读了市面上所有有关Barnes中士的生平资料,Steve说他是一个不拘小节、甚至有些太不拘小节的人。”
  
  Banner迅速低头躲开她的眼神。“我可能明白了。这些日记本是仿冒品,目的是混淆美国队长的记忆,保证被控制了的Barnes能成功打入美国队长身边。”
  
  Natasha:“……所以你不适合做特务,Banner博士。”
  





  Nat开车载着Banner去了美国队长纪念馆。
  
  这一个星期的纪念馆都不会对外开放,随便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怎么折腾。所有关于Barnes中士的部分都已经被她和Sam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现在终于轮到亲爱的博士一头雾水了。
  
  Sam充当了解说员,替二人放完了所有PPT。然后人手递一份日记本的部分复印品。即使只截了一小部分、那复印件也足足有上千页,Banner硬着头皮从第一页开始阅读。
  


  ——【1927,07,04。
  
  今天是我的七岁生日,可我全身上下都很痛。我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小孩子可以跑跳,可以大口喝冷水,可以不待在气味难闻的医院。妈妈说,是因为我的祷告不够认真。是真的吗?
  
  那么我会认真祈祷的,祈祷能降临一个天使。让他送我一根天使的羽毛,我就会更好一些。】
  
 


  ——【1929,04,10。
  
  我生了很多病,我一直在生病。祷告是没有用的,这不公平。我比所有人都希望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仁慈的上帝,求求您。】
  

  ——【1929,11,01。
  
  我的上帝不存在。】
 



  
  ——【1929,07,04。
  
  Steve Rogers,九岁生日快乐。
  
  我没有人陪,也没有人愿意陪我。我身上的病越来越多,几乎不能起床了。我感到恶魔坐在我床边,因为我的内心不再平静了。很多可怕的情绪在折磨我。
  
  我要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待我的天使。】
 


  ……
  


  ——【1932,05,14。
  
  母亲说,我是一个善良、坚强,无比坚定的人。
  
  她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我知道。可是这太困难了,我没有感受到任何这个世界的好,我要怎么用爱拥抱这个世界?
  
  经历的病痛与不公越多,我就越喘不上气来。
  
  我也许需要一个避风港,一个天使。】
  





  ——【1935,07,04。
  
  十五岁生日,我从警察局被保释出来。这次是因为我拦下了几个混混欺负一个老人,我拖到了警车赶过来,可是老人不承认我是帮他的人。他说我也是施暴者。
  
  母亲说,那是他怕我倒下去,需要他来付医药费。
  
  魔鬼又出现了。我的思维开始变得无比负面,我开始为自己的命运哭泣。我开始抱怨,开始憎恨,开始脆弱。这些本不该是我会有的东西,上帝啊。
  
  我渴望一个救赎,能带我逃脱这污黑色的阴霾。他得带领我,能够陪伴我,让我坚定不移,为信念而战,抛弃一切人类应有的自私、欲望、憎恨、贪婪。
  





  ——【1935,07,05。
  
  (涂抹的痕迹) 金色,黑色,红色。
  
  ……棕色。
  
  (一道长长的横线划过去,几乎划破纸张) 蓝色,棕色,黑色。
  
  ……绿色。
  
  
  (黑色加粗字体,有些被泪洇湿) Angel。
  
  
  (很扭曲的字体) 相反。】
  
 


  ……
  


  
  ——【1935,07,06。
  
  你好,James Barnes,很高兴认识你。我是Steve Rogers,可以称呼你为Bucky吗?
  
  
  
  可以,Steve。】




  
  ……
  
  

  Banner摘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截选,我是说,日记。Tony说的对,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Steve还能举起美国队长的盾牌,他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了。”
  
  Natasha:“不,我的意思是。”

  
  Natasha:“也许我们该给cap找个心理医生了。”
  



  
4.
  
  James Barnes只出现在Steve的口述和日记里,但七十年来的所有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可是美国队长的发小,拜托,拜托。Steve会笑着和咆哮突击队队友说:“Bucky是我幼年时候唯一的朋友,这次任务之后我迫不及待想见到他”,也写了许多没来得及发出的信:“我为你留了两盒好彩香烟,Bucky。等你从部队回来。”
  
  他几乎做什么都能提到他的发小,然后有意无意的和他人说起那些细节。Bucky第一次约会女孩子紧张到抹了半盒发胶,Bucky是全布鲁克林数一数二的跳舞高手,Bucky每次看他画画都会睡着。
  
  Bucky做这些,Bucky做那些。像了不起的盖茨比一样,所有人仅凭口口相传就勾勒出了一个富豪盖茨比先生,接受邀请、在他的别墅夜夜笙歌,只是没有人见过他。
  

  ——美国队长的速写本里,有Barnes中士从小到大的身影,稚嫩的,高大的,包容的。棕色的发丝有些过长,眼窝深邃、五官俊秀。
  
  ——Bucky说话的口音会偏轻软,在Steve第三百九十六篇日记里有甜蜜的抱怨:“他同你说话、像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所有单词的本意都被他柔和得更暧昧不清。天哪,Bucky,你一定会让许多姑娘心碎。”
  
  ——Bucky也在那篇日记下回应,“不,我不会。”
  

  人们习惯从美国队长每一句话的细枝末节里找真相,窥探他的生活;他愿意说出来的,便成了不容置疑的真实。他愿意暗示人们的,人们也就恍然大悟般的欣喜接受。
  
  但也像Tony一度深思过的:怎么会有人在被如此多疾病折磨、伸张正义被他人践踏、毫无同伴和关爱可言之后,还能毫无怀疑毫无保留的为这世界付出——血清加强的只是他的躯体,而不是内心。
  
  Steve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有Bucky陪着他,他可真是幸运。
  
  他难以想象一个没有Bucky的他。
 

  ……
  



  1936年,十六岁的Steve翻开了日记本。
  
  他用右手认真的书写,“如果没有你,Bucky。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一定会崩溃的吧,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是我的奇迹。”
  
  他咳了一会儿,有血迹星星点点的落在手帕上,腥气直冲到鼻腔深处。他瘦小的身躯蜷缩成了一团。
  
  Steve将笔换到左手,字迹变得更加潦草随意:“不,Rogers,你才是真正的奇迹。你是如此的坚定不移,闪闪发光,我只是引导你而已。”
  
  “我们……可以坚持下去吗?”
  
  “当然,这是当然了,Steve。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的。”
  


  
  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的。
 


  
  Steve:“不,你没有。”
  
  他很少能通过镜子看见Bucky,大部分时候他们用日记本“沟通”。Bucky不太情愿用什么媒介来见他,他不想让他的小Steve整日神神叨叨的对着镜子发呆。
  
  上次还是在Tony的套间里,他选择去卫生间回避Stark的床伴。Steve将脸埋在洗脸池很久很久、再抬起来,镜子里的Bucky不赞许的指了指毛巾,示意他擦干净那些水珠。
  
  他认认真真的以眼神描摹Bucky的五官轮廓,从对方的深邃眉眼到被军装束起的腰线,身着一身七十年前的美国军装。那身军装他一直都觉得很适合Bucky,而事实上美国队长也是对的。
  
  他们彼此沉默的注视着。有复杂的情愫加倍增长和回馈回来,像是隔着镜子不停循环往复的声波。
  


  Bucky笑了:“该说再见了,Steve Rogers。”
  
  Bucky:“七十年前的小Steve可能需要一个人带他走出负面阴郁的地狱,于是我来了。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这就是我出现在你脑海里的意义。”
 

  Steve:“是的,你会一直陪我到最后。”
 



  Bucky:“但是美国队长可不需要一个精神分裂掉的副人格,我就像是你脑子里的定时炸弹。你知道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Bucky:“我会赶在有人利用我来加害你之前离开……上帝啊Steve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受不了你这样。”
  
  Bucky:“你没有我会更好的。我已经抹杀过自己一次,让你觉得我死于实验台……但我可是真低估了你的倔脾气,又把我带了回来。”
  



  Barnes说到最后勉强笑了几下,眼眶有些泛红。他漫不经心的戳了戳镜面,伸手对比Steve和他的身高差。Steve几乎快捏碎了洗手台。
  
  Tony Stark从卧室走出来,对着Steve说:“Natasha已经到大厅了,cap。你愿不愿意……我的意思是,去大厅里坐着聊聊你的,呃,bucky?”
  
  是的,我的。我的Bucky。
  



  镜子里现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Steve的肩膀被Tony大力的拍着,钢铁侠难得心直口快一次劝说他:“没有任何人可以过了七十年还和你一样年轻。”
  
  不,他可以。
  
  “更何况当初Barnes中士牺牲在了德军的实验台上,你甚至都没有救回他。”
  
  不,我救回了他。
  




  Bucky:“不和我道别吗,Steve?说点什么吧。”
  
  Bucky:“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你阻止不了。你的自我暗示(Bucky)只会停留在你无法控制自己负面情绪的时候,而现在,过多的暗示只会让你神经衰弱,发疯死去。我是不会让你这样的,Steve。天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Steve:“我在十九岁就知道。”
  
  Bucky:“哦等等,等等,所以你一直在脑子里耍了我这么多年?亏你在日记本里和我称兄道弟,asshole。”
  
  Bucky:“为了我,说再见吧。”
  
  Steve:“我永远,永远不会说再见——我会一直记得你,寻找你,把你从随便什么地方带回来。”
  
  Steve:“我可以和你耗一整天。”
  
 


  Bucky:“……You're a punk.”
  
  Steve:“Jerk.”
  
  
 





  
  Even when I have nothing,I have Bucky.
  
                                     ——by《美国队长采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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