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止北

《以杀止杀》—瑞嘉线.3

#fate设定，详细设定背景看合集
　　
#三线同时更新，本线瑞嘉。
　　
#每个人的三观和处事，对他们来说就是最适合他们的。不会存在谁对谁错。
　　

　　身在黑暗。
　

3.

　　
　　圣杯战争，第十二天。
　　

　　“战场”上可不仅仅是有对战的双方。
　　
　　其他英灵和御主都在不远处沉默的看着，估算莱娜与帕洛斯结盟的实力、威胁性、价值，然后都选择了先观察数据——半空中影影绰绰的几个不分明的人影，无动于衷的看着安迷修被一剑穿心。
　

　　——也不是全部无动于衷，有个英灵明显气息不稳了一下、那一瞬间隐身结界的不稳定被安迷修察觉到，终于安下心来。
　　
　　安迷修：“凯莉小姐……真是麻烦你了。”
　　
　

　　凯莉冷冰冰的看着安迷修的尸体化为些金色荧粉消散在半空中，一口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最后的骑士到底是不太适合暴君之间的厮杀。
　　
　　她的御主紫堂幻还坐在星月刃后面结结巴巴的说：“凯，凯莉，你们不是认识吗……你为什么不救他呢？”
　　

　　凯莉又拆开一根棒棒糖：“你觉得圣杯战争是按五好四美评选的吗。”
　　
　　紫堂幻有些黯然的小声说：“……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会救他的。”
　　
　　

　　凯莉俯冲下去直接将艾比带上星月刃、期间还和鬼狐天冲不大不小的打了一场，耀武扬威的凯旋而去。
　　

　　格瑞却看着雷狮怀里的卡米尔，写了封信让使魔送过去，直言有情报交换。
　　
　　
　

　　雷狮的御主是个极谨慎的人，最后他们约在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快餐店见面，店里放着一首生活气息浓郁的黑人说唱。歌词基本全是飞叶子、溜冰一类教唆堕落的东西。
　　
　　等格瑞带着嘉德罗斯坐下，吸着奶昔的卡米尔眼神极其不善、看上去像是能只用吸管就能完成双杀。
　　

　　卡米尔：“你没说你的英灵也要来。”
　

　　格瑞其实是很认真的回答：“他是来吃饭的。”
　　
　　

　　但是有人应该不信，雷狮不知道从哪儿大马金刀的走过来、短短一段距离让他走得像上战场。他拿着两人份食物的餐盘扔在桌上：“这么巧，我也是来吃饭的。”
　　

　　王不见王，嘉德罗斯向后一仰，危险的眯起了眼。
　　

　　许是现在的童谣BGM太过于没有气氛，又或许是格瑞和卡米尔太迫切想交换情报。
　　
　　跃跃欲试的嘉德罗斯和雷狮还是没有打成。
　　

　　嘉德罗斯有些烦躁的点了一堆汉堡，起身去了隔壁桌。
　　

　　格瑞看着对方气鼓鼓的小圆脸，心头像是被金色猫猫的小爪子挠了个一塌糊涂、可嘴上偏偏还要若无其事的劝他：“点杯饮料，别噎着了。”
　　

　　又把加冰可乐送过去。
　　

　　又坐回来。
　　
　　

　　格瑞开口：“我要雷王星图书馆的权限。”
　　
　　卡米尔拉高围巾，不清楚对方是真的不知道他是私生子，还是不知道私生子没有本家的印记。但格瑞却极平淡的解释：“大家族为了防止血统不纯，印记都是以灵魂铭刻的方式一代代转世下来。”
　　
　　他拿出一个石刻小型魔法阵，又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格瑞轻描淡写的开口：“卡米尔，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能很容易的召唤雷狮么。”
　　
　　易得的只会更容易失去。卡米尔骤然抬头，看进格瑞那对截然不同的冰冷紫眸，慢慢接过了牛皮纸袋。
　　

　　雷王星图书馆里，几乎记载了全部有关圣杯的历史和起源。格瑞一定要弄清楚一点，究竟是人为的欲望召唤了圣杯，还是圣杯先现世掀起了风浪。
　　
　　还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关于嘉德罗斯的。英灵和圣杯的关系他必须要弄清楚。
　　

　　大家族对于这种牵扯自身利益的情报只会语焉不详，格瑞既然决定毁灭圣杯，就不能只利用圣空星一条线。雷王星的卡米尔，紫堂家的紫堂幻，他都会一一触及。
　　
　　圣杯战争，一开始就是三大家族宣布出的消息。他们对圣杯的起源和来历闭口不谈，却很热情的开放了一届又一届争夺御主身份的权利。
　　
　　之前居然一直没人觉得，这种让出利益的做法很奇怪。
　　

　　卡米尔在小型魔法阵上留下了自己的灵魂气息，和格瑞客气的握手告别。
　　
　　两位御主友好的交换过一次情报，他们却都有一种冥冥中的准确预感：下次再握手，也只能是决战时刻了。
　　
　　
　

　　雷狮在门口领走了卡米尔，格瑞去隔壁桌领他的英灵。
　　
　　嘉德罗斯一把扣住格瑞的手腕，在他手上狠狠咬下一个尖锐的牙印、眉眼凛冽的质问：“和渣渣有什么好握手的。”
　　

　　小小的一圈牙印就挨着红色的令咒，像是想要一口将束缚着他的圣杯制约吞噬下去——格瑞知道这并不是嘉德罗斯的本意，但他却感到很不舒服。
　　

　　他们都很强，也都有足够的个人魅力。
　　

　　不应该仅仅靠着圣杯战争才能绑定在一起。
　　

　　格瑞想起他一次睡梦中看到的平行世界：残酷的比赛，他们都被牵扯其中。大赛第一和大赛第二。身份平等之下便没了那么多顾忌，想打就痛痛快快的打，喜欢就明明白白的说。
　　

　　但现实才是他的，这个现实中的嘉德罗斯也是他的。他并不会羡慕另一个“自己”。
　　
　　

　　格瑞下意识替对方拿好打包的餐盒，又制止了对方对于高热量食品的更多需求，嘉德罗斯气不过、凶残的扯上他的衣领。
　　
　　华灯初上，夜色衬着那对金色璀璨的眸子，再多颐指气使、格瑞全当是邀请。
　　

        一眼看去，目眩神迷。
　　
　　

　　格瑞捏着装好汉堡的餐盒，终于接受自己弯了而且喜欢上嘉德罗斯这个现实。
　　

　　嘉德罗斯身为英灵现世，凡是他所要求的东西，格瑞一直都会给对方准备妥帖。一个理直气壮，一个也就理所应当。
　

　　只是心境到底变得不同。
　　
　　

　　一开始只是想着最多相处数月，他就由着英灵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屑的在几千年后的现世折腾，却打的是互不干涉的想法。
　　
　　他当初恨不得离这个热衷打架的小祖宗越远越好。
　　
　　
　

　　回家不久就有快递员敲门，格瑞下楼去签收昨天下单的游戏机，签名笔在单据上一笔一划写好“Godrose”，然后有些沉默的看着五位数的价格。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因为对方一句话就上了心。
　
　　然后他有些勉强的撒谎：“……嘉德罗斯，我买错东西了，你过来看一下。”
　　

　　格瑞耐心的等了一会儿，二楼阶梯旁就探出一个金色的小脑袋。
　　

　　嘉德罗斯根本懒得下楼，只是因为格瑞难得主动叫他，才屈尊降贵的趿着拖鞋挪过去：“游戏机？那你也不算买错东西。”
　　
　　英灵直接开始准备当晚全部通关，从古早的马里奥开始六亲不认的一路杀下去。
　

　　嘉德罗斯坐在地板上——被格瑞强制性铺了地毯。他噼里啪啦的摁着手柄，抬眼看着对方：“别的英灵在打架，我在打电动。”像是站得太高，那些生死权谋就都和他没了什么关系。
　　

　　格瑞陈述事实：“你同他们不一样。”
　

　　嘉德罗斯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我当然不一样。”
　　
　　
　

　　世界本就不公平。既然是站在顶端，就好好睥睨众生。何必为“永远存在着的身处谷底之人”有了愧疚和泛滥的责任心。
　　
　　又不是你踢下去的。
　

　　嘉德罗斯只觉得从昨天安迷修的死亡之后，就有一种极其不爽的余怒。但他还想不明白自己何必替一个没见过面的英灵感到不值得。
　　
　　他打了十几盘游戏，也就搞懂了自己这种情绪是怎么回事，嗤笑一声。

　　是一种看着同样身处顶端的人却责任心泛滥、终于被谷底之人贪婪的拉扯坠落的不愉快。
　　

　　但也不过是几秒，对嘉德罗斯来说远远不如打游戏来的有意义。
　　

　　格瑞试探着把他圈进怀里，嘉德罗斯却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眉飞色舞的虐杀boss。
　　
　　两颗心脏贴的极近，令人心安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了过去，极熨帖的掩去了他们身上同样高处不胜寒的冷寂。
　

　　——对于格瑞，英灵不会很在意有些姿势所体现出的被动。不过也仅仅限于格瑞。
　

　　嘉德罗斯一开始对格瑞兴致勃勃，更多的是出于强者间的彼此吸引，想与对方酣畅淋漓的打一架。
　　
　　他现在窝在格瑞怀里打着电动，通过呼吸频率发现格瑞居然就这么抱着自己睡着了。发带散开、银白色的发丝柔软的垂下，落在嘉德罗斯的耳边肩头。
　

　　嘉德罗斯搜寻着自己漫长的记忆，然后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和别人保持这种有体温的近距离。对方还不设防的沉睡。
　　

　　人造人尚且领悟不到那些更细腻的感情，他只是思考出一个结论：和格瑞待在一起，好像不打架也挺好的。
　　

　　格瑞当初恨不得离这个热衷打架的小祖宗越远越好，现在却是自动自发、甚至有些欢欣的将这个小祖宗放在自己心口。
　　

　　彼此填补自己另一半强大却空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