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杀止杀》—鬼莱线.3
#fate设定,详细设定背景看合集
#三线同时更新,本线鬼莱。
#鬼狐生前是旧设。官方的鬼狐旧设和安哥旧设是队友,想不到吧?
无能与脆弱,至少要摆脱一个。
3.
圣杯战争,第十二天。
鬼狐天冲直接带着莱娜回了安全屋,他和帕洛斯的结盟已经自动破裂。恐怕他们下一个想杀的人就是对方,这次结盟已经将对方英灵的能力摸透了七七八八。
狡狐和毒蛇已经彼此露出尖牙。
鬼狐身为assassin(刺客),正面作战的能力实属最低,又被对方的英灵berserker(狂战士)相克。他有预感,和帕洛斯的这一战只会非常难捱。
他拧开水笼头仔细的洗干净血污的手指,褐红色干涸的血块被水流冲开,又稀释成淡粉色、顺着下水道流到这个城市最脏污的地方去。
鬼狐没回头,微笑着说给身后的莱娜听:“英灵消失了,可他留下的血却还在。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圣杯战争的bug。”
那血是安迷修的。
莱娜想着那个温柔的英灵,些微的愧疚心瞬息之间就转为对鬼狐大人的坚定。今天也正是她将对方引入死地,她并不是见不得阴暗面的菟丝花:“总是有人要流血的。”
她的性格其实还是有些通俗上的“善”,有时会让鬼狐不由得侧目。是因为他身处黑暗,莱娜才心甘情愿跳了下来;可她心中却一直有着阳光。
他沉默的接受了莱娜身上的矛盾:一方面心甘情愿的成为他手中的嗜血凶器,另一方面心里却有着自己一套柔软的伦理纲常。
两不相驳,却几乎快让他陷了进去。
——莱娜魔力枯竭、命不久矣,之前整个人都向着茫然而又毫无目标的死亡堕落下去。她现在终于抓住了鬼狐这最后一根稻草、为着对方开始疯狂的燃烧自己。
被彻底打碎人生意义,又被重新赋予新的活下去的目标,且对方那么完美、那么温柔。宛如神袛。
即使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愿意听鬼狐的话,好好做着会杀人的乖孩子。
鬼狐天冲坐在地板上让莱娜给他重新包扎伤口,和凯莉的那一架让绷带开始危险的渗着血。莱娜固执的让鬼狐大人去沙发上包扎,他摇摇头下意识的开口:“沙发沾了血特别不好洗……”
然后立马闭上嘴。
他甚至有点懊恼,身为鬼狐天冲、身为一个刚刚经历过厮杀的英灵,不想去沙发包扎伤口的理由他闭着眼就可以扯一大堆别的出来。
可他偏偏说了一个最居家最体贴的理由。
莱娜悄悄看了一眼冰箱上“请你不要再一次把我做的蔬菜沙拉和生肉放在同一层了即使那是给你吃的知道什么叫交叉感染吗——狐”的便签条。
莱娜:不知怎么回事,我居然觉得鬼狐大人有点可爱。
她可能是不小心说了出来,也可能是她的眼神过于明显,但鬼狐冲着她放松的笑了笑。
失血过多本就让鬼狐的思维开始迟缓,身上一半的非人血统又让他开始陷入心理上的脆弱期、厚重的心防终于向莱娜敞开了一些。
莱娜给绷带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开始慢慢的收拾沾了血污的酒精棉和旧绷带。又慢慢的给鬼狐大人套好上衣,一点一点拉上拉链。
鬼狐垂下眼睫看着莱娜黑红的发旋,突然很慢很慢的开口:“雷狮对卡米尔那么上心,是因为他曾经有个弟弟叫雷鸣。卡米尔很可能是雷鸣的转世。”
他像是说服自己又说服莱娜:“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莱娜一个直球打过去:“您很排斥亲近一些的关系,为什么?”
鬼狐给了她一个非常“鬼狐天冲”的解释:“一旦牵扯到感情,长时间的纠缠不清会让我变得处境危险。“
这届圣杯战争,他能夺冠的机会怕是微乎其微。鬼狐甚至觉得,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他。
莱娜:“啊,那么,我喜欢您。”
鬼狐即使坐在那里也像是居高临下、有些清冷的看着她,银白色的眼睫像颤动的蝶翼。
莱娜深切的吐出真挚的告白,几乎快打碎对方摇摇欲坠的屏障:“不会是长时间的纠缠不清的,您看,我并不会活多长时间了。我可以喜欢您吗?”
鬼狐:“……英灵,是可以主动选择给御主看自己生前的记忆的。”
他头一次扔开了那些圆滑的、完美的、世故的千篇一律的微笑,只是疲惫的扯了扯嘴角,牵起莱娜印刻着三道令咒的右手。
英灵将额头抵在令咒上,千万幅破碎的记忆画卷如走马灯一帧一帧的闪过去。
……加冕典礼那一天有着最明媚的阳光,有白鸽在彩色琉璃窗的教堂外飞过;他身披猩红卷边的主教袍拾阶而上、笑容完美,单膝跪下:从今聆听神的语言……
……他在出征前懒懒散散的搭上安迷修肩膀:你不擅长动脑,我擅长啊。不过我这人比较懒,动手的事就交给骑士大人了……
……计划除去教皇的当天被同伴出卖,剜眼、割舌、打断四肢,下了腐蚀灵魂的黑魔法诅咒。
死后永不入英灵殿。……
时间消磨去了太多。
他在人间游荡数千年,消磨去了懒散和对他人的信任、也几乎磨灭掉了全部灵魂,唯一的希望就是以圣杯修补。于是找上了时日无多的莱娜孤注一掷。
等她从英灵那些晦涩的尘封记忆里抽身而出,早已泪流满面。
莱娜突然发狠的伸出右手,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的说:“以令咒为名……”
以令咒来强制命令英灵,除非是概念模糊或客观无法完成的要求、全部可以要求英灵完成。
鬼狐天冲起身、红色的咒语开始隐隐绕上他的身体,圣杯的制约开始作用在英灵身上——他只是看着莱娜,平静的等待御主使用第一个令咒。
莱娜哭着说:“鬼狐天冲,请为了我也为了你,带来圣杯吧。”
我需要你,请活下去。
第一道令咒如红色的琉璃般破碎、消散,只在手背上留下影影绰绰的痕迹。莱娜扑了上去直接将鬼狐带倒在地板上、开始小声的、极压抑的啜泣。
对死亡和未来的恐惧,终于随着有了所爱之人而降临在了她的心里。
——不想让自己死去,不想让鬼狐大人死去。可圣杯战争只会有一个赢家,要站到最后那会是多么不容易。
鬼狐接住她之后,有些思维放空的下意识调侃自己:第一道令咒就这么无效化了,居然不觉得浪费。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鬼狐天冲在莱娜的病房里极自信的想着:他深信这个少女会成为他计划里最稳妥的一环。圣杯战争,能赢是万幸,输了就推莱娜被回收入英灵殿。自己在下一届重新选合适的,可操控的御主。
鬼狐沉默的抱紧了莱娜,低声叹息:“我的决断也可能有误,你也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好控制……你简直是我计划中最不可控的一环。”
过了很久、莱娜情绪稳定了下来,支支吾吾的对自己浪费令咒的行为正式提出抱歉。被鬼狐摆摆手止住了话头。
鬼狐去厨房拿了两听啤酒,递给了她一罐。他既没有对莱娜的告白有什么表示,也没有指责她浪费令咒,只是帮她启开一罐递过去。然后平平淡淡的起了个话头。
他喝了一口啤酒:”我好像记得骑士长说过他的毕生梦想,是想让这个世界再没有苦难。虽然是很可笑的梦想,但是蛮符合他这个人的,这应该就是他想要圣杯的理由吧。”
莱娜就静静的听着,偶尔插嘴问一句:“骑士长是谁呢?”
他们在阳台上肩并肩坐着,看着下面琳琅缤纷的霓虹灯,看着上面蔚蓝色的夜空。莱娜靠在鬼狐肩上,感受着对方说话时、胸腔的微微震动,透过布料又传递过去令人心安的心跳声。
鬼狐给她解答:“骑士长就是安迷修。我被英灵殿遗忘了,自然不会有英灵再记得我。”
他又开玩笑,“不记得我也好,省得他总是来和我要当年那笔教堂修缮费。”
莱娜也讲她的过去,将她贫瘠的人生里为数不多有趣的故事告诉鬼狐大人,换来一个真心的笑容。
气氛正好,他们有时候四目相对,会不由自主的接吻。然后再很有默契的分开,接着慢慢讲下去。
……
同样的时间轴,却是不同的一天。
所有人在自己的故事线里都做着主角,24小时不间断的、被记录或不被记录的喜怒哀乐、生死休戚。去拼命的活下去,活的更久。
如果有一条真正的主角之线,我们中的多少人会沦为“配角”。
那,在“主角”视角下的我们,给你看到的人生。
真的是我们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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