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止北

【鬼莱】无尽净化.3

#可能有ooc，慎入#

#副cp雷卡，瑞嘉，本章未出现#

#全部设定链接在评论区#

        维德。

        莱娜对这个名字还比较陌生，对方似乎在军部高层也只是个若有若无的角色，是游离在制度之外的“不重要”的一位上将。

        换句话说，最起码还没有重要到鬼狐会特意嘱咐她记住的那种。

       莱娜只记得鬼狐很早之前就复制了维德的个人代码，两人似乎有了什么利害关系，可又很微妙；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鬼狐大人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怜悯表情。

        是同盟吗……还是敌人……

       她没能思考多久，失血和疼痛把她拉入体能自我保护的沉睡，所以也就没发现鬼狐越来越破碎的喘息和沉重拖沓的脚步。

        鬼狐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糟糕。

        他踉跄着冲进维德住宅的地下室，在对方惊诧混合着愤怒的眼神下用尾巴抽走治疗台上的瓶瓶罐罐，先把莱娜抱上治疗台，抖着手给她接上生命检测仪。

        象征着正在修复的绿灯“叮”的一声响起，下一秒他就崩溃殆尽跪在地上，下唇已经咬得血肉模糊，大脑撕扯翻滚的无数负面情绪像是绞肉机的钢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无意识有惨叫出声，视线模糊间对上一双同样漠然的金瞳。

        鬼狐扭曲着五官痛苦的从喉咙逸出一丝气音：

        “反噬……快、格式化能力……”

        维德眼皮都不抬一下，从地上捡起一枚针剂走近瘫在地上抽搐的鬼狐，粗暴的扯过他胳膊打了一针。又随他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又复制了谁的能力？”

       他沉默着等待鬼狐的回答，又沉默着看着对方痛到意识模糊、十指插入地面却不发一言，于是干脆的把他提到一楼隔间扔进去，随这个防备心强到天际的人怎么折腾。

        维德回到地下室一抬头，鬼狐带来的女孩已经醒了，浑身紧绷着从治疗台上坐起身。对方血一样的红发几乎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地下室自一年前很少有这样刺眼的颜色。

       他从一旁抽出一瓶烈酒踉跄着站直，字母A的耳环摇摇晃晃。

         他抚上标签，六年前珍藏，好年份。

        莱娜斟酌着事态一脸戒备，手上不知暗地里扣着多少刀片对着维德说：“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维德启开酒瓶对她举高一示意，“我以为你不会天真到觉得鬼狐会有关系好的人。”

        她看着维德自顾自的喝酒收拾东西，绕过她把一地的瓶瓶罐罐捡起来扔在她脚边。莱娜意识到这个人很可能把治疗台当做了放东西的地方，且在她躺在这里之前一直都是这样。

        那么鬼狐大人呢，他有维德代码可以控制维德名下所有的设备，应当知道自己已经治疗完毕……？

        鬼狐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而维德站在她对面，亦敌亦友。

       一道红光冲向维德。

        莱娜的能力【蜂后之刺】，以骨为刀以血为刃，每一次用出都和慢性自杀没什么区别。她身高四肢比同龄人都要纤长，这也是“外异者”的优势，不然她连骨血都不够用的。

       维德无动于衷的看着莱娜先下手为强，刀尖威胁性的比在他颈动脉上，一手仍拿着酒瓶、另一手抬起，手臂竟安有臂式的远古热兵器。

       然后他摁下扳机——对着他自己的脑袋。

      金色的热流呼啸着破开空气准确的刺入子弹，在莱娜眼前留下一道杀气腾腾的残影。她回头，鬼狐天冲正走进地下室，手上还提着一把冷流。

        维德大笑，“我觉得我引他出来的方式不错。”

        鬼狐拦下维德自杀性的一击后收起复制下的冷热流，冲莱娜张开双臂。

        莱娜兴冲冲的冲上去抱住鬼狐，吧唧一口亲在他侧脸，又呸呸呸的歪头吐掉一嘴的土。

       鬼狐：“……太鲁莽了。”

       莱娜：“我，我会改正的，鬼狐大人！”

       维德：“秀恩爱出去秀，再见。”

       鬼狐：“你这个自杀爱好者没资格让我出去。”

        莱娜兴致勃勃的看着维德和鬼狐有一搭没一搭的拌嘴，只觉得是见证了一场神仙打架。

        维德是莱娜见过最古怪的人，干枯纷乱的灰发乱糟糟的披着，全身上下或刻或纹的都是字母A——泛白的衬衫已经洗的发透，看的很清楚。

        维德的履历也和他这个人一样古怪，融合度才30％、靠着满分的理论知识和复刻远古热兵器的技术才被破格录取，一直以来做着清理地表无人区的工作，枯燥乏味。且一直都是中尉，从未提拔。

        他现在和他一年前的照片完全不同，履历上一年前的维德正是意气风发的18岁，发型张扬英姿飒爽，五官还带着些稚嫩，眼神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偏见和磨难使他早早有了能保护自己的智慧和能力。

        他五年来复刻出不少大型热兵器，自身融合度不能提高就给自己武装了一身装备，被戏谑为“人型自走炮”，倒也在这个融合度至上的地方闯开一条路。

        他甚至开始准备复刻核武器，即使他军衔一直都是中尉，也不妨碍他对实验的热情。

        ——然后履历戛然而止。

        一个军功一等奖，和一个上将身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故事的开端发展高潮，只扔下一个苍白的结局和一个整日酗酒的“维德上将”。

        鬼狐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和维德有了接触，整日带回零碎的情报和一些毫无用处的代码交给对方，隔三差五去维德住宅看看，保证对方还在喘气就行。

        断断续续一年之多，维德地下室墙壁上密密麻麻全是贴上去的情报，一层叠着一层。

        他们像是淬毒的蜘蛛一样织着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可当莱娜每次问起时鬼狐却又闭口不谈，只是让她去军部报名，进了鬼狐隶属的二部。

        确实是像维德说的一样，没什么交情，两个聪明人之间下的一盘棋而已。

        维德伸出手对着鬼狐，远远的向对方举起酒杯。他眼底仍有一些磨灭不去的张扬，“这个腐朽的帝国，我只是想毁灭它。”

        鬼狐天冲收回热流对他点头示意，抬手，一点一点摁出一段代码流出，执行。

       他无声的开启了这场漫长又痛苦的征程。

       无与伦比的漫长和痛苦。

       鬼狐：“——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厄里倪厄斯*。”

厄里倪厄斯*：复仇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