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止北

【鬼莱】于是我将自己毒杀(二)

#和 @Kaka想要评论！😭 的联文，赛博朋克AU
　　
#鬼莱线，人工智能鬼狐x残次品莱娜
　　
#第一章链接

　　
3.
　　
　　“嘉德罗斯，我简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简直是热衷于让我一头雾水。”
　　
　　鬼狐正组装着一套血液透析器，右手变换成最细小精致的刀片拆开机器外壳、一点点卸出许多电线和铁制零件。莱娜在他旁边打着下手，指尖上千摄氏度的火焰直接融掉所有拆出来的东西。
　　

　　莱娜：“您是指什么？”
　　

　　一个小时前鬼狐刚刚踏入实验室，破天荒的收到一条来自嘉德罗斯的讯息：“调查格瑞的资料，三天内给我。”
　　
　　即使是记忆芯片高级如鬼狐也愣了一会儿——谁他妈是格瑞？

　　
　　鬼狐：“我是指，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特意让我调查一个平民。他自己的情报网也足够他知道了，甚至包括格瑞会不会喜欢在周二的晚上去便利店买一个椰蓉面包这种小事。”
　　
　　莱娜：“所以格瑞真的喜欢椰蓉面包……”
　　
　　鬼狐：“不，莱娜，我在开玩笑。just a joke。”
　　

　　鬼狐站起来，右手零件交错合纵成原本的形状，骨节分明、手指纤长。他一边去启动电闸一边给莱娜打比方：“开玩笑是一件可以在社交中缓和气氛和拉近距离的事，这很简单。但是需要时时刻刻更新自己的数据库才行，不然你会被如此之多的语言学问吓到不能呼吸。”
　　
　　莱娜安静的等鬼狐将电闸打开，启开开关等待反馈数据：“机器改装一切正常，三倍透析成功。可是鬼狐大人，我的确不能呼吸。”
　　
　　鬼狐：“哦，这也是玩笑。”
　　
　　莱娜：“玩笑就是对于自身缺陷的调侃吗？我理解了。”
　　
　　鬼狐：“……感谢aotu吧，你是战斗型号。你如果是家政型号，会被人类拆分零售的。”
　

　　莱娜头一次高情商的学会了乖巧的闭上嘴，而不是继续向鬼狐提问会让他芯片短路的问题。
　　
　　她继续组装一些不用改造的实验设备，看着鬼狐大人一路势如破竹的破解掉aotu的加密文件、复制了一份相当陈旧的档案，然后皱着眉点开一个视频。
　　
　　这很显然是人工智能的第一视角，aotu手下所有人工智能的眼球都会被植入自动摄像的指令。这很方便管理。要想知道任何一件任务的完成情况，只要提取那个人工智能的眼球录像就好。
　　
　　莱娜的眼部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被鬼狐重新组装了一遍，原先所有屠杀人类的任务镜头全部格式化。她现在是个“清清白白”的人工智能。
　　
　　鬼狐像是敏锐的猜到了莱娜在想什么，他了然的微抬下颌：“当然，你现在可不会记录下什么血腥的东西了，但这份视频的主人可没少沾染上人命。”
　　
　　视频里格瑞的父母慌乱的奔逃，那个男人的反抗脆弱又不堪一击，被拧断四肢后捅穿心脏。那个女人的喉咙被干净利落的割开，血液喷溅在这个人工智能的金属手臂上。
　

　　莱娜无法面对视频里濒死人类绝望的眼神，她浑身发抖的低着头，声音小到鬼狐几乎听不见：“我的记忆被您格式化了一部分，我很感谢您……我之前杀过多少人类？”
　

　　——天哪，她有负罪感。一把曾经被人类握在手中的匕首会有负罪感。

　　鬼狐很少有负面情绪，对同类就更少了。
　　
　　可是他现在简直压不住眼底的暴戾，非常、非常想以手为刃在莱娜的胸口捅个对穿，窸窸窣窣的扯出许多零件扔给她看，告诉她，你没有血液这种奢侈的东西。你又何必在意人类的价值观呢？
　　
　　他太失望了，他满心以为莱娜会是和他一样被仇恨和杀意浇灌出的杀人机器。但莱娜在最丑恶的环境也拥有着人类都不曾有的人性，她只是被逼无奈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自然紧接着被逼无奈成为了自己的下属。
　　
　　鬼狐的心情烂透了，但他只是温温柔柔的笑，“你的服役年数17年，成功清除1147个人类。包括726个成年男性，391个成年女性，21个未成年男性，9个未成年女性。”
　　
　　他看着莱娜银色璀璨的双眸一下子黯淡下去，然后客客气气的和他告别离开了实验室，说是要去黑市采买一些材料。鬼狐机械性的开始分析视频代码，还原被二次篡改过的标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Fox-g映入眼帘。他这一批只有鬼狐天冲一个人改造成功，所以所有Fox编号的任务都是他自己完成。
　　
　　鬼狐了然，原来格瑞的父母是自己杀的。
　　
　　怪不得手法即使在人工智能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残忍。
　

　　他现在的情绪处理芯片完全是全新的感受——郁闷，恼火，孤独。这很新奇，鬼狐一向以自己的理智为傲，当初觉醒自我意识后不动声色的蛰伏了五年之久，如今却开始幼稚的生起闷气。
　　
　　好吧，鬼狐，你总不能以为你把莱娜从行李箱里拖出来、抱抱她安慰她，她就能是你的私人专属小挂件。你最多只能把她当做一个好用的下属。
　　
　　鬼狐沉默着将视频的信息再次处理一遍，删去所有会暴露他身份的东西，剪掉一些虐杀的镜头，打包整理成一个资料袋。他通知了嘉德罗斯，把这位圣空星小少爷录入实验室的准入人员，装作没听见莱娜抱着东西在门口徘徊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实验室的门就被鬼狐猛然拉开。
　　
　　他还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和莱娜过不去，抬眼扫描了一圈她采买的东西。如果有会影响到实验器材的辐射，那么就只能发给分部做普通的零件——总部实验室全是一些娇贵的器材。
　　
　　他皮笑肉不笑的点点莱娜手里的纸袋子，声线带着公事公办的圆滑：“那么，现在，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从你采购回来的东西里扫描出了一个耳环。我可以理解为你的审美意识突飞猛进了吗？”
　　
　　鬼狐很不希望有任何东西脱离他的掌控之外，而莱娜简直就是在他的容忍底线上一次又一次的大鹏展翅。想想吧，一个有人性的下属。他鬼狐受够了这个。
　　
　　莱娜直接将右臂分解成两个细长支架，分门别类拿好那些纸袋，左手翻翻找找拿出那个耳环。她稍微掂了一点脚尖，伸手戴在鬼狐天冲的狐耳上——那一点黑曜石现在闪烁着柔和的光。
　　
　　莱娜：“我觉得您戴上这个会很好看。”
　　
　　莱娜：“的确很好看，我快要爱上您了。”
　　

　　鬼狐：“……你认真的？”
　　

　　莱娜：“不，我在开玩笑。”
　　
　　

　　
2.
　　
　　嘉德罗斯来的很快。他不仅认认真真看完了视频和资料，还毫不客气的直接打包准备带回去——他几乎在鬼天盟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下午，却完全没动鬼狐泡好的红茶。
　　
　　嘉德罗斯：“Fox-g批次的味觉开发员是全跳槽到脑部开发了吗？”
　　
　　嘉德罗斯：“不，我没让你换一杯。那些aotu的蠢货们连一点可贵的头脑都欠缺，造出个反人类人工智能简直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你的味觉开发员是不是跳槽去脑部开发了？”
　　

　　嘉德罗斯：“我说对了？操。”
　　
　

　　鬼狐天冲能说什么，像感官这类鸡肋的研究被合并简直是太正常了。
　　
　　人工智能的开发永远围绕着两个最核心的部分运作：体能，脑力。
　　
　　他这一届的感官开发部门，优秀的令人咋舌——被合并到脑力开发然后研究出了独一无二的鬼狐天冲，aotu在四十年前就错失了几个芯片研发的天才。
　　
　　当然后来都被他亲手杀了。
　　
　　鬼狐摁摁额头，开玩笑，再整出来一个鬼狐天冲他就可以解散鬼天盟了。他们烦都能烦死对方。

　　
　　鬼天盟的总部已经建立了近一个月，除了一楼的接待大厅还在整修、二楼和三楼的实验室和实训室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莱娜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她能快速的和鬼狐培养出默契和信任去完成任务。
　　
　　在无数次需要鬼狐不在场证明的任务后，鬼狐干脆将莱娜送他的耳饰改装成了信息接收器，他和莱娜一对一的单线更不容易被监听。只是他拿着一个小锦盒递给莱娜的时候，她的表情十分十分的怪异。
　　
　　她顺从的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女式的黑曜石耳饰，用来一对一联络。莱娜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莱娜：“啊，只是耳环就好。”
　　
　　鬼狐：“你不希望是什么？”

　　莱娜：“并不是不希望，只是那个猜想实在是太惊悚了……”
　　
　　鬼狐：“如果猜想正确，会让你头疼如何拒绝的吧。”

　　
　　莱娜瞳孔收缩一瞬，荧绿色的代码转瞬即逝。就这一秒她的大脑就可能已经模拟了上千万种可能性——直白一点，如果鬼狐大人给她的真的是闪闪亮亮的戒指？
　　

　　莱娜：“我会让系统为我调整到头疼状态的，因为我实在是非常想答应您。我模拟了132970546次情景，我一次都没有拒绝过。”

　　
　　鬼狐原本是坐在实验台上给自己更换关节处的老化橡胶，他四肢部件现在拆的纷杂凌乱，看上去像个支离破碎的精致尸体。
　　
　　他的表情则更加支离破碎了：“你是——怎么会答应——我——”
　　

　　莱娜有些试探的开口：“因为您实在是很好呀。”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一番话会有多大影响力，以至于后来的她评价自己：万事的起源就在于那个我们都不知所措的傍晚。
　　

　　鬼狐表情空白：“给你五分钟权限，现在突破我的后台处理程序，把我现在的情绪代码剪切出来。”
　　
　　鬼狐：剪切出一段从未有过的情绪代码是吗？格式化掉。”
　　
　　

　　
　　鬼狐：“明天陪我继续谈一笔材料生意吧，我一直都最信任你。”

        鬼狐：“我的莱娜。”